寻郎酒

我赶紧帮着蓝允儿一起布置祭祀仪式现场。</p>

“选丈夫？怎么选？”</p>

蓝允儿向我解释。</p>

“今天晚上有专门为姑娘祈福的祭祀仪式，明天一大早，姑娘会离开大鸹岭，按照上天旨意的方向，去外面找到自己的天意郎君。”</p>

我惊奇不已：“她去哪里找天意郎君？”</p>

蓝允儿说：“祁连山脉深处，有好几个类似大鸹岭的部落，只有他们之间互相知道前往的道路。姑娘去了别的部落之后，会唱歌来吸引异性。”</p>

“谁听了歌过来，喝了她腰间的那一壶果酒，谁就是她的天意郎君，两人结合，在那边部落生下孩子之后，姑娘就会带着孩子返回大鸹岭生活。”</p>

我再问：“走婚？！”</p>

蓝允儿点了点头。</p>

“也可以这么说吧。”</p>

难以想象，现代社会还存在如此远古的走婚制度，而且让我们给碰上了。</p>

蓝允儿见我不吭声，闪着大眼睛。</p>

“你心里歧视人家？”</p>

我忙不迭摇头。</p>

“没有没有！我向来对别人的风俗习惯保持最大程度的尊重！”</p>

蓝允儿说：“那就好。”</p>

我见蓝允儿在搬一大坛果酒，比较重，她挪不大动，便过去与她一起将酒坛放在了兽皮毡子上。</p>

她揩了揩额头上的汗。</p>

“谢谢。”</p>

我寻思乘这妞看起来心情不错，愿意和自己多说话，便准备问一下她的底细。</p>

“蓝小姐，你怎么会古羌语呢？”</p>

蓝允儿收拾着上面的祭品，淡淡地回了一句。</p>

“学的。”</p>

我说：“我知道你学的，可据我所知，古羌语为汉之前西北地区羌人使用的语言，古老且神秘，迄今为止没有任何直接成系统的文献流传下来，你是家族传承下来的还是向别人学的，难不成你是古羌人的后代么……”</p>

蓝允儿转身冷冷地看着我。</p>

“关你什么事？”</p>

我讲了半天，反而被她这一句话给噎了个半死，觉得挺没面子的，便咳嗽了两声。</p>

“我觉得，自己作为喇嘛头，有权利了解你的身份……”</p>

话音未落。</p>

蓝允儿冲我扬了一下自己的衣袖。</p>

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，正缠着她葱段一般的前臂上，此刻它扬起头，对我吐着信子。</p>

我吓得赶忙退后了两步。</p>

“那什么……我主动放弃这权利！”</p>

蓝允儿闻言，嘴角微扬，翻了翻白眼，不再理我，继续埋头干活儿。</p>

我只好与大鸹岭人一起去打木头桩。</p>

整个祭祀场面非常原始古朴。</p>

中间燃起一堆温暖的篝火，旁边摆放着若干坛清香四溢的果酒，香喷喷的腊肉和野果铺满兽皮毡子，四周竖立着木头桩，它们用树皮绳给串了起来，绳子上挂着薄薄的兽皮，兽皮上写着各种古怪的祭祀符号。</p>

我确认这些全是符号，不是文字，因为它们完全不成体系。</p>

一张木头桌搭成的大祭台，上面摆了一只烤熟了的野山羊，一壶果酒。</p>

这壶果酒应该就是姑娘明天要挂在腰间的寻郎酒。</p>

也可以简称为，郎酒。</p>

我见到董胖子和付瘸子从木屋下来。</p>

董胖子兴冲冲跑过来问。</p>